“元芳兄弟,快点分开两人!”陈处墨焦急的大声喝道。
若是拳腿格斗,挨上一拳两脚,尚不致命。如今两女都是正在气头上,手持利器,若是一个疏忽,或死或伤,那可就无法收场了。
“无妨。激斗正酣,杀意浓厚。若是贸然拆解,恐怕有人负伤。”李元芳瓮声瓮气的答道。
话虽如此,李元芳还是屏息凝神,只待一方不支,立刻上前营救。
场上,方芷寒和白芷月斗的愈来愈激烈。只见一团红影和一团白影交织在一起,金属磕碰的声响连绵不绝。
“白芷月,我和处墨多次救你于危难之间,你竟然来我家横插一腿,厚颜无耻!”方芷寒刀法不停,嘴里还在斥责。
“陈大人天纵奇才,国之栋梁,你身为妻子,正当好好珍惜才是,可你或打或骂,全无体恤之情,真是个粗鄙之女!”白芷月嘴里也不服输。
“住口,你是何人?敢管我方芷寒的家务事?”方芷寒脸上一红,心头更怒。
“陛下赐婚,你身为大夏子民,理当奉旨而行,奈何抗旨不遵?”白芷月变幻了好几种精妙剑法。
方芷寒的刀法凌厉迅捷,白芷月的剑法走的却是轻灵潇洒的路数。斗了五十多个照面,不分胜负。
继续斗下去之时,场面却发生了古怪的变化。
方芷寒眼圈微红,仿佛赌气一般挥动雁翎双刀:“我方芷寒待你如同姐妹,听闻你被黑虎堂生擒,跟着处墨舍命去救......你怎能......你怎能......”
“芷寒姐姐,我白芷月也不是铁石心肠......我对处墨,绝非虚情假意......怎奈姐姐捷足先登......每日想起处墨,都是心痛欲裂,真想立刻死去,却又无可奈何......”白芷月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两人出刀出剑的频率明显降低,看的陈处墨倒是有些尴尬了。
“元芳,两人杀气减弱,趁此时机,不妨将她们分开罢。”陈处墨建议道。
“呵呵,无妨。打到这等程度,已经无人会伤亡了。”
李元芳习武之人,耳聪目明,早就听到了两女对话,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处墨一眼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陈处墨虽然武艺造诣不高,但也看出不对劲了:这哪里是什么生死相斗?分明是“眉来眼去剑”和“情意连绵刀”嘛。
“唉,白少卿,你这颜值身段,我见犹怜,何况陈处墨这个狗东西乎?”方芷寒叹息道。
“芷寒姐姐不可乱说,处墨对你一片真意,绝无半点亏欠,倒是芷月多余,做非分之想了......”白芷月声音忽然变得黯淡下来。
“白姊妹何必委屈自己。”方芷寒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。甚至连称呼都由“白少卿”变成了“白姊妹”。
“芷寒姐姐不必多说了,是我有错在先......”
白芷月眼泪夺眶而出,气势一沮,出手和防御顿时慢了很多。一个不慎,方芷寒收刀不及,刀锋在她肩膀上蹭了一下。
“呀”的一声,白芷月踉跄着后退两步,跳出圈子,面露惧意。
再看她的肩膀,被略略伤到一些皮肉,白色的衫子渗出一点血来。
“白少卿!”
陈处墨心里也是十分紧张,赶忙上前查看。却见白芷月咣当一声,把长剑撇在地上,拔腿欲走。方芷寒却眼疾手快,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。
“何不将我一刀杀死,免得受无尽相思之苦。”白芷月啜泣道。
“芷寒我脾气急躁,办事儿没轻没重的,白姊妹休要怪罪。”方芷寒叹息一声,检查了白芷月的伤势,发现只是一些皮肉擦伤,这才把心放下。
今晚初见白芷月时,方芷寒满腔怒火,恨不能立刻就痛揍一番。现在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,火气早就散去了八九分,将她揽在怀里,安慰一番。
陈处墨站在一旁,满脸尴尬:揽住白少卿安慰的活儿,本来该自己上才是,怎能让方芷寒“代劳”?
“没眼力见的东西,还不把那治外伤的药膏拿出来!”方芷寒狠狠的瞪了陈处墨一眼。
陈处墨飞奔回屋,拿出一只白色的小铁盒子,笑嘻嘻的凑过去,准备给白芷月的肩膀上药。
“蠢材,上药就得解开衣衫,露出肩膀,怎能在院子里做?”方芷寒不满的斥道。
李元芳和张闻西很有眼色,见一场争斗大戏消于无形,心里欢喜,向陈处墨等人告别,一溜烟的跑去别院了。
方芷寒搀着白芷月,回到屋内,陈处墨也跟了进来。方芷寒不满意的喝道:“药膏留下,你且回自己屋吧。”
“咦?陈大人跟芷寒姐姐一直是分房休息吗?”白芷月惊讶的问道。
方芷寒脸色一红:“哼,处墨武艺稀松,全凭使诈骗人。为了让他活的更长久一些,我责令他日夜苦练武艺,若是能跟我交手十个照面不败,方能同屋休息。至今他连三招都没有撑过去。”
陈处墨脸上尴尬,呵呵哂笑:“这也是娘子对处墨的关心。”
方芷寒轻轻解开白芷月肩膀上的衣衫,露出了洁白似雪的肌肤,刀伤甚浅。出血也不多。陈处墨手拿药膏盒子凑过去帮忙,眯着眼睛,一个劲的咽口水。
“妾身自给白姊妹伤处上药,你且回自己屋子去吧。”
方芷寒白了丈夫一眼,接过药膏盒子,陈处墨这才悻悻的走了出去。
回到自己屋子,陈处墨往床榻上一躺,听到隔壁方芷寒和白芷月正在聊天。初时声音很低,后来谈的投机,声音愈来愈大,咯咯咯的笑个不停。
陈处墨心里痒痒:这两女该不会是解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吧?
趴在床上一个劲的叹息:隔壁屋子坐着两个绝世美女,名义上来讲,还都是自己妻子,一个母大虫,一个野蛮女友,武功都能轻松吊打自己,无奈只能独守空房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陈处墨沉沉睡去。等到再睁眼的时候,屋内外一片漆黑,却见床头影焯焯坐着一个女人。
“谁?”陈处墨吓的汗毛倒竖。
“哼,堂堂陈海王、陈掌门,胆小如鼠,一惊一乍。”原来却是方芷寒的声音。
“白少卿睡了吗?”陈处墨揉眼问道。
“早就睡下了。第一,你不必叫她白少卿,可以叫她芷月或娘子。第二,屋内狭窄,且去僻静后院。”方芷寒冷冷说道。
“这都是皇帝老子乱点鸳鸯谱,绝非陈某本意啊。娘子若要打,还请打的轻些,免得嘭嘭嘭的,惊醒众人,看我笑话。”
陈处墨连连辩解。他的心里发毛:方芷寒又要揍自己了。
“少废话!”
方芷寒的声音冷若冰霜。

